王成喜/画

“15岁的小孩,初中还没毕业就已经有编制、拿工资了,为啥?就因为他爸是所长。”近日,记者接到读者投诉称,河南叶县水利局下属的河道管理所所长利用职务之便,早早为还在上学的儿子捧起了“铁饭碗”,每月1000多元的工资,现在已经领了6年。记者在调查中又发现了更为令人震惊的事实:该单位中,未满18岁就有编制的职工竟有10人,据称这些人中多数都是所长的亲戚(5月29日《北京晨报》)。

新闻报道将“15岁小孩领工资”这件事称之为“吃空饷”,笔者以为不止于此。一般而言,适龄人员有了编制不上班、白领薪水“拉私活”应该称之为“吃空饷”,那么单纯用“吃空饷”定性“15岁小孩领工资”,在某种程度上降低了该事件的严重性和社会危害程度。

如果说“15岁小孩领工资”的本质不是“吃空饷”那么简单,那么应该如何定性呢?笔者认为,叫“权力占座”比较合适。社会资源本来有限,尤其是“活少、钱多、离家近”的工作岗位更是不多,无论是不是在“最难就业季”这样的语境下,父辈为子女的后半生着落绞尽脑汁都是理所当然的。但若父辈手握权力,权力又得不到有效地监督与限制,那么像这样孩子尚未成年就能谋得一职半位就会成为现实。这很像是大学的自习资源有限,很多学生都提前去教室或图书馆等公共场所占领座位,用不用再说,反正资源是要先抢到手的。“15岁小孩领工资”就是一种权力占座,为了让子女能够拥有更好的工作,权力不惜“早起”,违反人事规定帮助子女解决工作、编制,违背社会公平正义,提前抢占社会资源。

但权力占座和学生占座不同,学生占座大多拼的是时间,“早起的鸟儿有食吃”,浪费了公共资源主要是道德问题。可权力占座却大相径庭,因为权力拥有影响力和支配力,具有先天的优势,更接近公共资源、更能掌握公共资源,甚至可以分配资源。如果权力不受制约,那必将破坏公共资源的合理分配,严重损害社会的公平正义,最终受损的是整个社会的公共利益。

与权力占座同样可怕的是制约“哑火”、监管“失声”。尽管水利局下属的河道管理所具有的可能不是公务员岗位,但既然拥有编制就要“吃财政饭”,其人事岗位的管理何以如此松散随意?不能不让人嗟叹。当地政府官员的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”不仅催生了一个15岁的娃娃领工资6年无人问津,甚至演化出了“未满18岁就有编制的职工竟有10人”这样的集体违规。

如果说道德失范可能会催生学生占座,那么如若制度失守,必将产生大量的权力占座。公平正义是法治社会的不懈追求,打击此类的权力占座实乃题中应有之义。因此,面对这样的权力占座行为,有关部门应该行动起来,一方面要严肃处理相关违法乱纪人员,加大处罚力度,以儆效尤；另一方面,要从制度上扎紧篱笆,加快转变政府职能,改革人事制度,通过加强财政预算监管、公开人事信息等方法堵住制度上的漏洞,还社会一个公平正义的环境,让每个人都拥有自由发展的通道。（法制日报）